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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多所美国知名大学被曝出巨额财政赤字,这无疑给本已对学费上涨感到焦虑的留学生们敲响了警钟。当学校面临财务危机时,大家最担心的莫过于学费是否会再次上涨,以及这会对教学质量、就业机会等产生何种影响。
本文将深入剖析当前美国大学的财务状况,探讨其背后的原因,并展望这可能给留学生带来的具体影响。
哪些美国名校正在“勒紧裤腰带”?
根据美国高等教育媒体 Higher Ed Dive 的报道,目前有八所知名大学正深陷财务泥沼,这其中不乏我们耳熟能详的顶尖学府。
南加州大学:超两亿美元的巨额赤字
位于洛杉矶的南加州大学(USC),这所常年吸引无数名媛望族的私立学府,竟然在2025财年背负了超过2亿美元的财政赤字,相比去年的1.58亿美元,赤字额度还在不断攀升。南加大代理校长 Beong-Soo Kim 透露,学校已采取一系列临时措施,包括削减学院和部门预算、暂停招聘等,以期减缓支出增长。
然而,校长也坦言,这种赤字是“结构性”的,这意味着未来可能需要采取更激进的措施,例如调整工资、终止部分第三方服务、严格控制可自由支配的支出和差旅等。校长明确指出,仅仅依靠这些举措,或者通过增加学费收入、动用更多捐赠基金、承担更多债务,都只是将问题转嫁给下一代。
为了从根本上解决财务挑战,学校必须转变运营模式,而这意味着裁员将是不可避免的。
波士顿大学:裁员与联邦资金不确定性
本月初,波士顿大学(BU)宣布将在下一财年平均削减5%的大学预算,这导致约120人被裁员,并取消了120个空缺职位。校方将此归因于联邦资金支持的不确定性、通货膨胀压力以及学生群体结构的变化。值得注意的是,这次削减并非“一刀切”,部分领域的削减幅度将低于5%,而另一些领域则会高于平均水平。
尽管波士顿大学拥有超过35亿美元的捐赠基金和近2亿美元的储备金,但校长梅丽莎·吉列姆(Melissa Gilliam)在去年12月指出,运营成本的上升和数字学生信息系统推广的困难导致学校储备金未达预期目标。此外,研究生入学人数的减少也使得波士顿大学的硕士项目总收入未能达到3800万美元的目标。
更严峻的是,特朗普政府以保护犹太学生为名对各大学校的联邦研究资金进行严厉打击,波士顿大学作为主要联邦资金接收方(2024财年赞助拨款超过5.79亿美元,其中67%来自联邦机构),显然无法幸免。
斯坦福大学:削减行政预算与招聘冻结
即便是顶尖的理工大校也难以独善其身。六月底,斯坦福大学宣布将削减1.4亿美元的预算,这笔资金原本用于支持学校行政运转。斯坦福大学校长乔恩·莱文(Jon Levin)和教务长珍妮·马丁内斯(Jenny Martinez)表示,为了节省资金,裁员和消除空缺职位虽然艰难,但也是必要的举措。与波士顿大学不同,斯坦福大学正在积极考虑提高捐赠额度,希望从校友那里获得更多资金。
凭借高达376亿美元的捐赠基金(在2024财年美国高校中排名第四),斯坦福确实有这样的底气。除了裁员,斯坦福大学还将维持2月份实施的员工招聘冻结政策,并将支出集中在“最关键”的项目或有外部资金支持的项目上。
布朗大学:联邦拨款骤减与学生、教职工数量膨胀
自今年4月以来,布朗大学一直面临特朗普政府的资金压力,其中最大的一笔是来自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的拨款,该拨款占布朗大学联邦研究经费的70%以上,仅NIH的损失总额每周就增加约350万美元。
布朗大学从去年开始就面临财政赤字,原因包括收入停滞不前、奖学金发放增加、通货膨胀、工资和福利支出上涨,以及学生和教职工数量在过去十年里增加了30%。为了应对赤字,布朗大学采取了一系列措施:调整预算、暂停招聘、将教职工增长限制在1%以内,并“瘦身”博士项目预算;同时,学校也在拓展在线硕士项目。面对联邦经费的不确定性,布朗大学甚至豪掷3亿美元贷款,以期投资未来。
乔治华盛顿大学:冻结招聘与成本削减
位于华盛顿特区的私立大学乔治华盛顿大学也未能幸免于财政赤字,学校将冻结招聘,并可能在未来裁员。校方表示,此次招聘冻结适用于由大学直接资助的职位,并将至少持续到10月1日。此外,学校还计划审查大型采购合同,削减资本支出,并缩减旅行、活动和娱乐预算等。
康涅狄格大学:多重风险下的资金缺口
康涅狄格大学在2025年的预算为30亿美元,但在2026财年将面临总计1.34亿美元的资金缺口。此外,联邦研究资金的减少、放缓和终止还给大学带来了9500万美元的损失。除了联邦政策变化,康涅狄格州政府的拨款也存在不确定性,甚至可能低于2026财年的预期水平。
校方在提交给董事会的财务报告中还指出了潜在的联邦政策变化,例如减少学生援助、增加关税以及削减医疗补助和医疗保险。但从积极方面看,康涅狄格大学预计入学人数的增长将带来学费收入的增加,加上筹款活动的增加,这些都将有助于抵消公共资金的部分下降。
天普大学:生源减少导致学费收入锐减
位于费城的公立大学天普大学也正面临财政困难,校方预计将裁员。学校领导已要求副校长和院长将各部门的薪酬总支出削减5%。与2017年秋季相比,天普大学学生人数减少了10,000人,其中很大一部分发生在疫情期间。
截至2023年秋季,天普大学的入学总人数为30,205人,这直接导致学费收入减少了约2亿美元。尽管面临困境,天普大学的员工薪酬仍占运营支出的62%,而且学校仍计划将绩效工资的预算增加1.5%。此外,大学还在进行资本投资,包括为其公共卫生学院建造新址和建造一个艺术馆。为了弥补赤字,学校需要争取更多的捐款和州政府资金资助。
我们的学费究竟去哪儿了?
看到这里,许多同学可能会疑惑:这些大学学费不菲,校友资源也异常丰富,为何还会出现如此大的财务窟窿?原因其实是多方面的,而联邦资金的波动是今年最主要的不稳定因素。
上图清晰展示了联邦资金在各大学总收入中的占比。例如,布朗大学将损失5.1亿美元,西北大学7.9亿美元,宾夕法尼亚大学因对待跨性别运动员的方式不当被暂停提供1.75亿美元的联邦资助,康奈尔大学被削减至少10亿美元。
在接受调查的院校中,麻省理工学院(MIT)和约翰·霍普金斯大学(JHU)获得的联邦资金最多,占其总收入的40%以上;而其他26所院校获得的联邦资金不到其总收入的10%。在大多数此类院校中,以研究经费和合同形式提供的联邦资金占其总资金的比例远远高于学生资助。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资金主要来自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NSF)以及美国能源部和国防部。麻省理工学院的大部分资金则流向其林肯实验室,该实验室致力于“研究和开发一系列先进技术,以满足关键的国家安全需求”。
这些高校之所以能获得巨额联邦资金,正是因为其科研成果与美国国家层面的科技、医药、环境甚至军事领域有着深度绑定。然而,当前不少与“多样性”相关的研究与特朗普政府的政策相悖,因此遭到大幅削减。
当然,大学获得联邦政府资金的同时,也必然会受到更严格的审视。其中最受诟病的问题之一是大学的官僚和冗杂。根据美国保守派智库 American Enterprise Institute 的研究,许多学校的行政人员队伍庞大,被视为大学成本上升和教育资源消耗的主要原因。
在师生比最高的五分之一高校中,平均每三名学生就配备一名以上的教职员工;所谓“行政人员”的数量比教学人员数量高出约45%。
例如,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每1000名全日制学生配备281名全日制非教学人员,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每1000名学生配备323名全日制非教学人员,俄亥俄州立大学更是高达482名。这些数据无不说明了高校行政开支的巨大。
此外,对于一些知名度不高的学校,学生人数的持续下降直接导致学费收入锐减。与此同时,教职工薪水、福利、水电费、物资采购,加上老旧设施的维护成本,以及通货膨胀和生活成本的飙升,使得学校的支出不断增加,而收入却难以跟上。
现在的学生对于医疗、心理咨询、课外活动等服务的需求也日益增长,服务升级意味着预算也必须随之膨胀。这些都是导致大学财务困境的综合性因素。
留学生的未来:挑战与机遇并存
高校哭穷、政客博弈,而留学生们也早已习惯了行政冗余带来的各种阻碍。然而,就目前来看,除了学费不可避免地每年都在逐渐增长,这些财政赤字在短期内对留学生的本科录取并没有直接影响。对师资力量和部分实验室的工作机会可能会产生影响。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甚至可能带来一些“好消息”:为了填补财政窟窿,更多的盈利性硕士项目可能会应运而生;同时,本科招生也可能更倾向于招收不需要奖学金的国际学生。在这样的背景下,留学生反而更应该懂得紧握手中筹码。
毕竟,每一分学费都在迫使我们成为“策略大师”,去精准投资时间,高效兑换资源。大学的财务困境固然带来了不确定性,但同时也考验着留学生的适应能力和规划能力。在未来的求学之路上,我们不仅要关注学术成就,更要学会如何在这种充满变数的环境中做出最优选择。
最终的结果如何,未来自会给出答案,但可以肯定的是,主动权永远掌握在自己手里。我们应该积极了解学校的财务状况和政策调整,审慎规划自己的学业和职业发展路径,最大化自己的投入产出。毕竟,留学不仅是一场学术之旅,更是一场人生博弈。